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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明日之子

第三十四章:明日之子

虽然敌人很可能没有把马尔斯一行人当成需要平等对待的对手,但也不会犯下给马尔斯一伙人送情报的智商性错误,之前阿苏拉能短暂地探测到这个房间的存在,多半也是因为碰巧赶到了对方销毁完毕正准备跑路的瞬间。

现在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地还在缓缓燃烧的灰烬,空荡荡的书架,巨大的营养舱以及从未见过的矩形机器。空气中的魔力残留有些明显,也许是火精灵术士点燃资料时的余烬,阿苏拉本能地拿出了魔导罗盘,伸手准备采集魔力样本。

“既然都是火的话,学姐你能不能熄灭或者复原它们?”取出一小片还在燃烧着的残页放进魔导罗盘,阿苏拉在密封完毕后突发奇想,向一旁还在打量整件档案室的艾希提问。出乎他意料地是,艾希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可以。”

直刃刀出鞘,在空气中一挥一卷,无数还在燃烧着的火花便直接脱离了自己的燃料,被吸扯到了半空中,最后随着艾希的直刃刀一同被封进了剑鞘里。原本无法抢救的残页,在艾希神乎其技的控火能力下,奇迹般的保留了一小部分。

就连提出这种无理要求的阿苏拉都被震惊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挥手就是一大片银光播散出去,把所有的碎片都收进了手中。银光在一呼一吸间扩散完成,等到光芒消失,阿苏拉的手里已经多了厚厚一叠档案碎片。

“虽然看起来很多,不过能够提炼多少有效信息还是未知数,这个就留着慢慢研究。”阿苏拉也明白碎片的复原是长期工作,而且能够提炼的有效信息也只能碰运气,虽然收获了许多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神庭的字,‘明日之子’吗……”

他的目标还是这些带不走的东西。

背上的罗琳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阿苏拉一边感叹对方的心大,一边无奈地把罗琳从背上拽下来,丢给了马尔斯:“给你个美女抱一抱,把那张丧脸收起来吧!虽然这个美女暂时破相了……”

马尔斯随手接住了罗琳,反手放在了一旁还温热的机箱盖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阿苏拉舔了舔牙根,也不再多劝,自顾自地坐着魔兽来到了一排排的书架边上。各种意义上都是干净整洁的铁架看起来毫无线索,阿苏拉瞄了一眼铁架的材质后也兴致缺缺地逛开,把视线转向一边的营养舱。

大小不一的营养舱与档案室的整体连接在一起,毫无疑问属于无法搬走的器材之一,而且最令阿苏拉感到惊讶的是,营养舱里居然不全是空的。

在大堆营养舱的角落里,有着一个一人多大的营养舱还在运作着,时不时的有一串气泡从营养舱的底部升上来,黏在整块水晶雕成的舱盖上。这意味着营养舱里这个上半身勉强成人形,下半身又是蛇尾,背生双翼,全身皮肤充满金属质感的怪物,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活物。

看着这个通体铁灰色的半蛇人,阿苏拉莫名地想到了《神典》中记载的一种奇异生物——天使。传说那是埃尔文神王的死敌的宠物,它们为它们的主子攻城略地,每一尊都是半神级别的生物,即使在星海中也是最精英的战士。

半蛇人是天使无数种形态中的一种,事实上在《神典》中对天使们的记载并不少,而且刻画得无比详细。半蛇人与人形虽然常见,但如轮胎状的,风车状的,甚至干脆就是一颗大光球的也不在少数。不过无论如何,天使们有着一个明显的共同点——它们没有眼睛。

阿苏拉面前的这一个,阿苏拉暂时也无法确认,对方那鸟嘴一样的尖脑袋上的两个凹陷到底是眼睛还是其他的什么。

不过来自源流法术的预警告诉他,这个罐头虽然安全,但里面的那个东西对他们所有人来说仍然是致命的。

即使把艾希算上也一样。

阿苏拉盯着那疑似天使的生物又看了一会儿,直到感觉有些头皮发麻才别开视线,正巧看到马尔斯魔怔了一般地面对着那坐落在档案室最中心的矩形机器,双手还有着试图操作的意向。

“你会用这个?”阿苏拉驱赶着魔兽蹲在了马尔斯身边,表情惊讶得像是见了一只正在试图种果树的猴子。对于这种阿苏拉都没有印象,而且一看就很复杂的机器,如果说马尔斯能瞬间上手,阿苏拉第一个不信。

马尔斯也没有给阿苏拉想要的回应,只是本能地伸手,按下了右手边的红色按钮。

漆黑的水晶屏幕亮了起来。

“请进行身份验证。”浮动的光点在屏幕上组成了异国的文字,但在马尔斯发愣的瞬间,阿苏拉便流利地将它解读了出来:“这里所有的文件,都是用的神庭的文字,仔细想想,你学过的。”

马尔斯的手颤抖了。

他突然转过身,用像是哀求的眼神看着阿苏拉,全身都哆嗦着,像是有无数想说的话堵在胸口,想要与阿苏拉分享却说不出来。

他最终只能勉强吐出两个字。

“求你。”

阿苏拉沉默着低下了头。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是你这边的。”阿苏拉终于在对峙中退却,拉着魔兽退开了。他的语气苦涩,像是一杯没有加方糖的苦艾酒浇在两人的心上,几乎让人失去力量和意识。

但马尔斯最终醒悟过来,下定了决心,把手心再次放在了那红色的按钮上:“进行身份验证。”

“012,I-C-E-Y。”

“Icey。”

“身份验证通过,欢迎您,救世主大人。”

“‘明日之子’第十二代计划实验体:剑之圣子——艾希。状态:已登录。”

“计划完成度:20%,‘明日之子’培养进度:67%。”

“‘圣杯’提取度:14%。”

马尔斯的身体冰冷,大汗淋漓,想要进一步操作的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他不断地试图做出吞咽的动作,喉咙里却依然像三个月没喝过水一样干燥,让他连发出声音的能力都失去了。

在他与艾希共度的第二个夜晚,那个三人围在一起烤肉,试图一举拿下曼荼罗的具有纪念意义的黄昏,他目睹了少女精妙的控火能力,以及不算秘密的第一个秘密。

那把直刃刀上的铭文——Icey,012。

面前的屏幕仍然保持着令人舒适的亮度,却让马尔斯恨不得马上闭上眼睛,不去面对那刺眼的背景。

那和艾希脖颈上一模一样的血红色独眼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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